最近從書架上取出一本很久沒有翻閱的繪本《敵人L’ennemi》。這本書是我仍未當媽媽前收藏的，因為故事的內容和構圖很簡單，但當中的意思深遠，有很多值得反思的訊息。孩子出世後，我仍未跟她們共讀這本書，直到近日戰爭再與我們走近。
戰爭開始了。故事描述兩個士兵各自孤獨地守在自己的戰壕裡，小心翼翼地監視對方的舉動，或探出頭來互相射擊。他們的手冊都一樣寫著敵人如何殘忍、無情，就像可怕的野獸一樣不懂人性。
戰爭持續了很久，士兵慢慢感到疲憊困惑、沮喪，甚至認為戰爭沒有意義，但卻沒有辦法停止戰爭。當士兵感到非常痛苦絕望的時候，我問孩子：「你認為在戰爭中誰人要負起最大的責任？」她們不約而同地認為是敵人，而書頁上剛好出現了兩個全身掛滿了襟章，手持酒杯的軍官。士兵知道要結束戰爭，只有「那些發號施令的人」才知道該怎樣做，但他們卻什麼也沒說。然後，我再問孩子：「為什麼這些發號施令的人可以決定其他人的命運呢？」。
藉著親子共讀，讓我們可以一起討論「戰爭」的議題，包括戰爭的形式，它可以是肉體上，也可以是思想上；戰爭的地點，它可以發生在國家與國家之間，也可以發生在家庭成員之間。我們未必需要提供標準答案，就讓孩子自己慢慢尋求和體會，而更重要是引導孩子從不同角度思考問題，也分享他們對事情的感受。
後來士兵和敵人都想要停止戰爭回家去，所以他們都偽裝成樹叢爬出戰壕，再爬到對方的洞裡去。這時士兵發現真實的情況是，敵人的戰壕原來跟自己的一樣，也有家人的照片和一本關於敵人的手冊。士兵對敵人的看法改變了，他嘗試理解和明白對方，這樣彼此就不再視對方為敵人了。
作者雖然沒有交代故事的結局，但在最後的部份，士兵和敵人分別在瓶子裡放入字條，然後用力將瓶子拋向對方。留白地結束給讀者自由猜想。而作者巧妙地於封底提供線索，原本一群排列整齊的士兵，最後卻少了兩個，因為他們作出了一個善良的選擇。但願今天的人們也會選擇做正確又美好的事。
延伸閱讀書目：
1）《班雅明先生的神祕行李箱》
作者／繪者：張蓓瑜
出版社：三民書局
故事簡介：多數人熟悉愛因斯坦卻不知道班雅明，其實二人的背景相似，皆出生於德國又經歷納粹時代的猶太知識份子。只是，他們命運大不同，愛因斯坦提早逃離、順利落腳到美國，而班雅明在逃往歐陸邊界上遭逢阻撓而身亡。逃亡時，班雅明堅持帶著一只沉甸甸的行李箱，到底裡面裝著什麼東西呢？為什麼他寧願冒著生命危險，也堅持要保護這個神祕的行李箱？
2）《敵人 / L’ennemi》
作者：大衛．卡利
繪者：沙基．布勒奇
出版社：米奇巴克有限公司
故事簡介：《敵人》讓我們思考關於戰爭以及人性。戰爭開始了，有兩個士兵躲在各自的壕溝裡，不時朝對方射擊。其中一個士兵不斷地想像「敵人」，那個手冊裡寫的、殘忍又沒有人性的野獸。而在另一個洞裡，敵人也在讀著相同的手冊。戰爭持續了好久，在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，士兵決定爬出壕溝去殺死對方，結束這場戰爭。然而這一切，卻將他對敵人的看法改變…
3）《戰爭來的那一天 / The Day War Came》
作者：尼古拉．戴維斯（ Nicola Davies ）
繪者：蕾貝卡．寇柏 （Rebecca Cobb）
出版社：水滴文化
故事簡介： 英國繪本作家尼古拉‧戴維斯聽說有學校拒絕難民兒童，而理由是「沒有椅子」，於是忍不住提筆寫下這個繪本故事。透過這個故事，孩子可以想像跟他們處於不同世界的生活處境，理解自由、平等、和平，並不是必然。突然，戰爭來的那一天無情奪走了人們生命的保障，而人性的良善與接納為生命帶來愛與希望。
4）《湖濱小屋 / The House by the Lake》
作者：湯姆士．哈定（Thomas Harding）
繪者： 布莉塔．泰肯托普（Britta Teckentrup）
出版社：字畝文化
故事簡介： 作者湯姆士追溯家族歷史，意外發現荒廢多年的湖濱小屋，進而又挖掘出其他家庭，一連串的歷史足跡。這座真實存在的湖濱小屋，靜靜見證了德國近代最動盪的四個時期：威瑪共和、第三帝國（納粹德國）、德意志民主共和國（東德）和如今的兩德統一，留下斑駁歲月痕跡。藉由屹立百年的木屋，可以看見大時代下百姓的渺小、無奈、絕望，與絕望之後，重拾希望的力量。
部分翻譯圖書可選購英文版，各大書局或網上書店有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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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丘成瑤，Yoyo Yau，美國註冊遊戲治療師 (T4182)，輔導學碩士，香港註冊社工。多年來從事親子共讀培訓及遊戲治療輔導工作，為家長提供支援，促進兒童在愛中快樂成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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